想到这,赵问起身,用没受伤的左手,将皱了的袍子努力扯平,才用左手托着右胳膊往家走,步履轻快,仿佛已经看见吴陵退了婚,张木坐在窗前埋头苦做绣活的情景。
吴陵一路走到镇口,也没有遇上赵问,当下便抬脚往竹篾铺里走去。
丁二爷正在铺里编着竹篮,见吴陵回来,面上似有郁色,便问起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吴陵忙笑了下,“没事,师傅,就是在想阿木家的竹篮也太破了些,估计用了好几个年头了,要不要从师傅手里抠一个来送去呢!”
“你这小子,媳妇还没娶上呢,就胳膊往外拐了!”丁二爷抽起手头的一根小竹条,假意往徒弟身上招呼。
“哎呦,哪能啊师傅!我这不是见您老人家埋头做活辛苦啊,想逗您乐乐呢!”吴陵绕到丁二爷后面,笑嘻嘻地说道。
丁二爷见徒弟又没个正形,懒得再理他,拿起竹条重新编起来。
“哎,师傅,跟您老请个假呗!”
“干啥?”丁二爷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来,还是出了点事呢!
吴陵见丁二爷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想想,师傅迟早要知道的,早点告诉师傅,还能有个人商量。便低低地将赵问将他拦在路上,说账目的和离书有问题的事说了出来。
“所以说,赵问那小子在和离书上动了手脚?”丁二爷沉吟着问道。
“嗯,我估计张家和阿木都还不知道!”吴陵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还准备瞒着我啊!”丁二爷猛地抽起竹条,往吴陵身上狠狠地招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