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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知道原来姑娘便是子卿兄新近娶的夫人,那日李某还曾奉上贺仪!”李弢笑道。眼眸里的苦涩一闪而逝。

沈明锦微愕,他先前问她可是邵府的,她以为他知道她是谁?难不成是当成邵楚峰的妹妹了,沈明锦轻轻拉了拉邵楚峰的袖子。

邵楚峰上前半步,恰好站在明锦身前,不着痕迹地挡了李弢的视线,道:“他日立汴大婚时,若此边战事结束,邵某也定当上门讨一杯喜酒,只是眼下,我夫妇二人却是要告辞了,还望立汴在这边多多修养几日再回京不迟,邵某留四位护卫下来,立汴还请随意差遣!”

沈明锦估量,立汴该是李弢的表字,他和邵楚峰年纪相当,当年约莫也是书院同窗。

李弢的眸子微暗,望着邵楚峰,谢道:“多谢子卿兄,子卿兄和嫂子在西北要多加注意安全,立汴一介书生,还仰赖子卿兄保家卫国!”

邵楚峰听了那一句涩味满满的“嫂子”,面上也更客气了几分,“子卿兄自贬了,文武本就分工不同!”

此时不论是邵楚峰还是李弢,说起场面话,都有些索然无味,又说了几句多加保重,邵楚峰便带着沈明锦离开了。

从头至尾,沈明锦听着她二人说话,竟没有插一句话,她约莫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她以为是人生中无意偶遇了一回的李弢,却是少年时恋慕过赵清沅,青年时,一颗心死灰复燃,单单挑中了沈明锦,却又一次错过。

邵楚峰和沈明锦一行离开后,李弢便让护卫将已经被灌了哑药的吴家祖孙二人赶出了石潭县,吴姑娘心有不甘,哭哭啼啼地闯进来,跪在李弢跟前。

她已经哑了,一双含恨的眼睛看着李弢,眼中的痴恨、幽怨,看的一旁的护卫都觉的怪异,像是李家公子是什么负心汉一般。

李弢闭了闭眼睛,便想到前儿夜里被劫来后,这女子半夜滚进了他的被褥里,李弢心中忧愤不已,声音里冒着丝丝冷气儿:“不杀你二人,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你还妄想随我进京不成?”

李弢眼中迸发的杀意,吓得吴姑娘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