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咬着音道:“小的本名依扎,是康平县人士,年方二十有五,因家贫未曾婚娶,元帅是否认错人了?”
声腔里带着康平这里的方言的调调,并不如记忆中清沅那般清泠泠又带着些许涩音的声音。
“未曾婚娶?”邵楚峰品着这四个字,有些意外又迷茫,忽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身望着低着头紧张的像是无以复加的依扎,“本帅可曾问你是否婚娶?”
依扎忙跪下,解释道:“元帅,小的,小的想着介绍下自己的情况,一时紧张,多说了一句!”
脚下的人慌乱的手脚无处安放,似乎不是作伪,可是,邵楚峰心里忽地渐渐清醒起来,在他与东党项国及耶律国余孽即将开战的前夕,出现了一位容貌和赵清沅像足了九成九的一个人。
依扎脸上、两鬓忽地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游走,手心微凉。
邵楚峰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依扎心口噗通噗通跳,额上的汗顺势滴在邵楚峰的马靴上,依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依旧不敢动分毫。
脸是真的,并不曾易容,邵楚峰收回手,脚下人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邵楚峰淡淡扫了一眼,细腻如油膏,并不曾像一般男子那般粗糙黝黑,要么是家里老来得子当贵公子娇养的,要么便是女孩儿。
看着那微微鼓囊的胸口,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女的?”
依扎将额头贴到了邵楚峰的靴子上,低声泣诉道:“小的该死,小的确是女儿身,实在是小的被逼无奈,一生下来便被母亲当男儿养!”
“你是如何进的军营?”
“小的是以引路的身份进的,未曾层层核查,是新兵!”依扎将头抵在地上,老实答道。
见上头一阵阵冷风溢过来,依扎缩了缩身子,一小团儿,像极了明锦怕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