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关山看着老刘把了脉,又看开方子,他拿着方子,仔细询问了一番,确定裴玄素不严重,他也就很高兴。
把方子交给老刘,让赶紧去抓了药煎。
“你啊你,还想这么多东西呢,”赵关山长叹一口气,他也年轻过,经历过,他懂,但他语重心长:“身体好了,才有以后,不然想也白想,你要懂啊!”
所想欲做的越多,就要珍重自己的身体,裴玄素不仅情志有碍,他身体还有积攒下来的疲累伤病,这次趁机一起不清了,早晚得积劳成疾。
赵关山没好气:“这次一起吃药给发了出来,正好趁着这几天船程。”
他打了裴玄素的手几下。
裴玄素默默受了,他一直听着,“谢谢你……爹。”
他也不是心如铁石,迟疑了一下,最终学了韩勃的私下的称呼。
赵关山不由笑了,摆手:“别别,我可不能占了你爹的称呼。那个老东西,表面看着温和讲道理得很,实际忒小气了。”
裴文阮表面不说,还自谦,不少批评少年的裴玄素怕他过于骄傲伤仲永。实际言语举止之中,赵关山知他对小儿子最是自豪骄傲。裴文阮是个慈父,两个儿子都疼爱得紧,但小儿子是他亲自从襁褓中手忙脚乱拉扯大,养育谆谆教导成人,看着他成器成才,那种感觉和别人是不同的。
裴玄素默了一会,“……我想他不会不愿的。”
他那么疼爱他,只有衷心感激的份吧?
他不由得忆起昔日父亲捋须欣慰的画面。
家变后,裴玄素这还是第一次提起父亲,没有排斥,只有淡淡慨然和感伤。
但赵关山还是不同意占用老友的称谓,裴玄素就说:“那喊父亲,或大人?”
大人除了上官,也是时下儿子对父亲的私下称谓。
至于父亲,会偏正式偏明面了一些。
大人正好合适,也不怕引人瞩目。
赵关山笑道:“好,那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