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郡主和荣成公主也觉得这东宫的风向有些变了,两个人去看了太子几次,立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前处处陪在太子身边就像太子的影子一样的范良娣这几次居然没有一次是在场的陪在太子身边的反而要么是太子妃,要么是东宫的宫人。
这放在恩爱了这么几十年的太子和范良娣身上实在是有些诡异,荣成公主蹙眉私下里告诉端慧郡主:“他醒过来的第一天就有些不对劲,母后怎么追问他到底锦乡侯夫人跟他说了什么把他气成了这样,他就是不肯说。可他又不肯要范良娣来说”太子不肯叫大范氏来说,皇后也不敢太过逼迫,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这个弟弟从小身体就极为不好,连荣贤太后都觉得他会夭折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灾八难的长大,性子就被养的有些别扭。轻易听不进人的劝,不管什么事都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来,有时候任性起来就跟是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而且患得患失的心理特别严重,皇后娘娘稍稍对恭王好一些,派人去恭王封地走一趟,他就能吃好久的醋。
这样别扭的性子,好的就一定要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就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大范氏不知道哪里惹着了他,把他气成这样。偏偏锦乡侯夫人又一把火烧死了自己,这事闹的到如今已经成了个乌龙案,有眼色的人虽然都不问,都装不知道,可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却不会少,眼看着传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难听
端慧郡主也跟着叹了口气:“不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总归要给个交代。好歹死的是一个侯夫人皇叔他现在不问,是因为顾念着太子尚未痊愈,过几天等太子身体好起来了,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这也是皇后娘娘担心的地方,东宫和锦乡侯府素来有说不清道不明根本剪不断的关系,现在锦乡侯夫人把太子气晕了,自己又把自己烧死了,太子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天下的人该怎么想他?
多谢nipoi、三顾三明、苏小涵111000的平安符,也多谢意十四的香囊,非常感谢。从下午两点停电到六点,我也是醉了。吃完饭我就去码字,争取说话算话四更,实在不行明天也会补上的,年底了到处都在挖坑修路,我也不是很懂我们这小县城的套路
第一百三十七章 柔情
荣成公主心里浮起遮也遮不住的担忧,太子这性格真是让人难做。他要是不想说的,就咬死了牙关死不松口,皇后娘娘问不出来,她这个当妹妹的也问不出来。
等再一次去看太子的时候,荣成公主就顾不得其他,拉住了太子皱着眉头问他:“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到处都在猜测锦乡侯夫人是怎么招惹了你她现在一把火把整个锦乡侯府都给烧了,你要是不给个交代,父皇那里也过不去啊!”
其实太子心里都清楚,可他怎么去跟父皇说,怎么跟天下人解释?难道就直接告诉他们,自己的小姨子跑来举着一根花钗告诉他,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良娣其实和小姨子的丈夫青梅竹马早已经互许终生还交换过了信物?所以他才气得晕了过去惊动了满宫的太医和供奉?
他丢不起这个人!
父皇母后当初就因为他偏宠范良娣而告诫过他许多次,可他通通都没听,现在他要是把事情说出来,他不就成了笑话?!
恭王夫妻和睦,现如今嫡子嫡女都已经一大串了,在封地上也是人人交口称赞的贤王。他连身体都比自己硬朗,每年都要亲自打了许多毛皮送回来给父皇母后
太子只觉得头痛欲裂,烦躁的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三宝轻手轻脚的进来替他添了茶换了熏香,等太子终于站住了脚朝他看过来了,才卑微的一低头轻声回禀:“殿下,良娣娘娘求见。”
范良娣几乎天天来,他每次都不肯见,她也不强求,可来却是天天都来的。
太子目光森然的瞧了三宝一眼,玻璃窗上起了雾,他看不清外头的景色和人影,冷静的立了半响,才点了点头,一撩袍子坐在了炕上:“让她进来!”
三宝已经冷汗涔涔,只觉得刚才太子的目光似要吃人,再病弱的太子,终究也是太子,是未来的九五之尊,一语就能定人生死,他轻轻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打定主意再也不多嘴多舌。
建章帝跟前的冯公公是他的义父也是他的恩师,他曾经教过他的,慎言慎行慎思,让他死死的记在脑子里,片刻不敢或忘,他差点忘了。
范良娣偏头朝三宝看一眼,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点点歉疚,她身后的宫人立即极有眼色的递上一只厚厚的荷包。
三宝却不敢再接,不动声色的借着宽大的衣袖推回去,恭敬的弯下了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要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那跟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一遍一遍的默念师傅交给他的话,眼神渐渐清明。
范良娣目光不变,轻轻的推了门进殿,疾走了几步走到太子跟前,却又在离太子三步远的地方住了脚,深深的拜了下去。
眼前的大范氏仍旧如他记忆中一样美好,鲜艳明媚得像枝头上的果子,成熟得叫人垂涎欲滴。太子眼色复杂的看了她半响,抬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你为什么来见我?”他放下茶杯,眼神漫不经心的越过大范氏,落在大范氏后头的那个用来盛画的大瓷缸上。
旁人都说太子身体不好,因此软弱成性。可跟太子朝夕相处的大范氏却知道这全然不是事实,世人只窥得事情一角,便天真的以自己的想法来揣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