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将袖子里的茯苓膏掏出一包来塞给她,小声道:“姑娘以为我那丫头吃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二太太的那份呢,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四太太头上动土呀!”
那丫头啧啧了两声,往旁边的桌子上瞧了一眼,见果真不是刻着三房字样的餐盒,才撇了撇嘴,将茯苓膏收进袖子里,撇着嘴道:“二太太虽然性子软,你们也该有点成色,看看那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小心她生起气来,你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呵!婆子冷笑了一声,见左右没什么人。才抖抖索索的凑在丫头耳边笑:“姑娘知道什么、二太太跟咱们二老爷正闹着呢,此刻别说是什么猪头肉,就算是龙肉,怕也没心情吃。值得什么?”
二房的主子都不甚挑,送什么东西去,若不是真的实在过不得目了,向来都是不苛责的。
谁怕她们?
那丫头了然的笑笑,盯着鹿儿媳妇把猪头肉装在八宝攒盒里,用春寿宝盖盅又装了一盅参汤,都摆放好了。才接过去,笑嘻嘻的回春意居去了。
鹿儿媳妇总算忙完了四房的猪头肉,伸手捶了捶后背,见女儿吐了一地的东西,就恨恨的拍了拍她的背,骂道:“没用的小泥巴坯子,一句话也能把你吓成这样!”骂归骂,却还是低着头收拾起来。
清江院安安静静的,院子里有小丫头在洒扫。有几个丫头拿着饲料在喂鸟。
王氏撑着头倒在罗汉床上,翻来覆去难受得很。
她只要一想到昨日顾博齐被拆穿之后那肆无忌惮的嘴脸,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就觉得被气的心肝儿疼。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下去了。
清音跟月桐在外间做针线。见里屋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也不敢去打扰——昨日的事情闹的挺大,顾博齐气的跳脚。满脸通红的在院子里大闹了一场,众人都知道王氏现在在气头上,都不敢来招惹。
没过一会儿。院子门吱呀吱呀的响了,清音忙站起身来迎出去,见是顾昭,就笑道:“三姑娘来了?”
顾昭微笑着点头,笑问道:“母亲这里还没传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