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的耳坠!
是她三十岁生辰时她三哥特意从西域寻来的粉色珍珠耳坠,听说这是珠民们费尽心思也难得一遇的鲛人泪,当年这份生辰礼送的奇巧又贵重,又因为她三哥不久后就出使西域后失踪,她一直将这耳坠当命根子一样的保存着,从来不曾拿出来示人。
可是现在,它怎么跑到了老太太那里去?
顾老太太见她显然是见了这东西后愣住了,就怒极反笑,朝她啐了一口:“打的倒是好主意,指望着烧死了我,你就能掌控这份家业了?你做梦呢!我就是死了,也在天上看着你!天收的不得好死的混账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老太太气性上来,越骂越难听,周围原本存了几分心思看热闹的大太太也忍不住心下发凉发虚,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正说话间,顾筠就从外边飞奔了进来,一见顾老太太,就哭喊道:“娘啊!”
顾老太太见她来了,就更加觉得又心惊又委屈,沉着脸道:“哭什么?我今天若被烧死了,你再哭不迟!”
话音刚落,外边就又断断续续涌进来几个人。
原来是几个媳妇儿们都来了,还有大儿子跟三儿子四儿子,顾老太太见了别人还犹可,一见三儿子立在了跟前,就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兴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惹来了这么个祸害,平时说不得骂不得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起了这么恶毒的心思,竟想烧死我!”
三老爷顾博兴向来是个温文的人,见状就柔声安慰了她一番,又劝道:“二嫂不是这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老太太啐了一口:“她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我冤枉她?现在有她戴的耳坠子在这里,又有她房里的秋兰,说她派了人去买了火油,你说不是她,还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自己害自己?”
三老爷见自己母亲如此生气,少不得也按捺住了那说话反驳的心思,不断的作揖道歉,讪讪道:“母亲息怒,儿子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