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更是好奇,大步走过去,探头一看。
演武场的兵器架子后面,竟蹲着一个人,并非是鬼夜哭,而是真的有人在哭。
刘非把灯掌过去,往前递了递,道:“曲陵侯?”
那个蹲在兵器架子后面哭泣之人,竟然是曲陵侯梁翕之!
怪不得方才巡逻的士兵分明看到了他,但全都默契的离开,掌官半夜三更的鬼夜哭,身为下属若是前去查看,岂不是令掌官没脸?还是当做没看见的好。
刘非略微惊讶的道:“侯爷,你这是……?”
梁翕之抹了抹子自己的面颊,道:“我、我睡不着,习武呢!”
刘非点点头,道:“所以侯爷并非满脸泪水,而是满脸……汗水?”
梁翕之:“……”太宰的嘴巴真毒啊!
刘非干脆坐下来,与梁翕之并排坐在演武场的台矶上,也没说话,梁翕之沉默了好一阵子,似乎终于憋不住了,委屈的道:“晁青云那个狗东西!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呢……他从一开始便骗我!他以前口口声声唤侯爷,我可算是知晓了,他唤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赵舒行!呜呜……呜——”
梁翕之憋不住泪水,越说越委屈,竟大哭起来,道:“凭甚么!?便是因着我比那个赵舒行晚遇到他?我呜呜……我不甘心……”
刘非连忙用手掌护住烛火,以免梁翕之汹涌澎湃的眼泪把火焰浇灭。
刘非不太会安慰人,道:“侯爷的意思是……只想让青云先生唤你一个人侯爷,从今往后,心窍之中只有你一个人?”
梁翕之想了想,连哭都忘了,太宰这说辞,怎么有点……有点奇怪?
梁翕之擦了擦眼泪,道:“差……差不太多罢。”
刘非一笑,道:“侯爷无须担心,臣有法子。”
“当真?”梁翕之睁大眼目,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仿佛一只跳脚的小兔子,呲着大门牙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