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妈妈把出租屋钥匙给了裴军,裴军趁着没人在把这些能卖钱的东西全卖了。
要不是李工头半夜睡不着在门口乘凉,听见裴颂和他妈妈打电话,觉得不对劲,过来了一趟,裴颂早就死了。
那一次裴颂就用了一根绳子要把自己吊死在门把手上。
李工头每次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还什么债?你妈妈看病借的债?多少钱啊?我先借你。”
裴颂笑着摇摇头,在床边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还宋总的债。”
“你借了宋总的钱?”李工头问:“多少啊?”
“很多。”裴颂想,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他当牛做马继续还。
他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第一次觉得轻松,也第一次坦露心迹的说:“我这条命已经卖给宋总了,以后不会想不开了。”
他是宋斐然的“东西”了。
这里没什么好带走的,他只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小包就去了李工头家里,把他送回去扶坐在椅子里。
厨房里飘出肉香,李工头的妻子笑着招呼裴颂洗手吃饭,忙忙碌碌的端出来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