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然垂眼看着他的手说:“看多也习惯了。”
他收回手,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喉咙里酸酸涩涩,端起那碗酸梅汤喝下去,连整个胃都酸掉了。
他真贪心,她明明已经不像从前一样觉得他恶心了,可他却仍然不满足,想听到她说:不恶心。
想被她完全地接纳,连同他的丑陋一起接纳。
贪心不足。
……
夜里,难得裴颂留在宅子里。
他主动过去替宋斐然上了药,烘烤了被褥,将她的脏衣服一件件收起来准备拿出去。
她的玉牌就掉了出来。
微微的灵光中,玉牌一直在震,似乎有人很急切的在找她。
他弯腰捡起来发现,这块玉牌不就是她用来联络“裴一”那块吗?
除了裴一,她还用这块玉牌联络了谁?是萧承吧?还是……沈琢羡?
她还打算要沈琢羡做她的鼎炉吗?
裴颂看着那块玉牌,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玉牌。
“你想看?”宋斐然的声音在身后。
他慌忙转过身,看见松松挽着发的宋斐然。
他当然想看,他想知道是谁、找她做什么?
可他开不了这个口,他只是她的弟子,就算看了又能怎么样?
所以他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带着脏衣服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到门口,又听见她说:“你帮我拜托灵芝烧些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