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老鼠一样,慌张又难堪地躲到了墙根下,听见师母在说:“你师父就不该把他带回来,他可是魔头的儿子怎么能教得好?天生的坏种!”
天生的坏种……
师母对他厌恶至极,怎么会照顾他……
那只冰冷的手却捏住了他的下巴,略微用力捏开了他的嘴。
他的脖子被轻轻托了起来,苦涩的液体就灌入了他的口中。
“乖乖喝下去裴颂。”他又听见了师母的声音。
他在昏沉之中被迫喝下一口又一口的药,呛得咳起来。
师母的手就慌忙托起了他的脑袋,放在了她的膝上,手掌轻轻顺着他的胸口。
“你的脑袋好重啊。”
可她的膝好软。
裴颂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露味,那香气混着苦涩的药包围他、侵入他……
他的身体又变得奇怪起来,很热很麻,随着她顺着胸口的手掌,越来越奇怪。
腹部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根本不像自己的声音,微哑的、虚弱的、哀求一样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