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
裴颂不可思议的蹙了眉头,他为什么会怕她?她没有半点修为,除去师母身份,她柔弱的就如同蝼蚁一般,他轻而易举就能杀了她。
他怕她?
他厌恶她、看不上她,哪怕是怨恨她,都不该怕她才是。
可腹部那道伤口的异样让他十分的不适,她越靠近,那不适感就越剧烈。
他是又要毒发了吗?
裴颂咽下喉咙里的干哑,保持冷淡地说:“我还有事,师母就待在这里吧。”
他转身就要走。
她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宋斐然在他身后,不满意的说:“换床新的被褥过来,我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被褥。”又说:“还有,你有什么法器灵宝吗?拿几样给我防身。”
她嫌他脏吧。
裴颂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自己看不到此时他的模样——眼眶发红,一副……情潮初动的模样。
宋斐然想起昨夜,谁能想到他高阔的身材上长了一张非常稚气标致的脸,十九岁,他才十九岁,和当初的小颂一般大。
可他动情时却和小颂不一样,他是隐忍的,咬破嘴唇也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
宋斐然就故意欺负他,说:“你就让你的师母睡你睡过的床褥吗?”
他连耳朵也红透了,收回眼说了一句:“知道了。”解下了自己的芥子囊放在门口的椅子上:“里面的法器您随意用,这药庐我设有结界,您不离开这里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