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舜華:“那不是挺好的嗎?”
骨朵兒:“可他辦著回北京的手續時,要做一個體檢,就去瞭,被人傢查出來得病瞭,晚期瞭,可也沒法治瞭,他這些年遭瞭太多罪,身體早垮瞭。那病沒法治,就是拖時間。”
顧舜華陡然明白瞭:“所以他就幹脆裝消失,想徹底斷瞭佟奶奶的聯系,免得拖累她?”
骨朵兒點頭:“是,本來以為悄沒聲兒就這麼過去瞭,誰知道佟奶奶是個死性子,她不得一個真相,死不瞑目啊,我爺就陪著她過去找,去的時候,那個老先生根本不見,說就這麼忘瞭挺好的,他時候也不多瞭,最後到底是沒見成,熬瞭一個月,就這麼回來瞭。”
顧舜華到瞭這個時候,終於想通瞭。
佟奶奶為什麼著急賣那隻碗,就是為瞭給這位老先生治病,老先生怕拖累她,所以躲著,但她知道瞭,卻不能不管老先生,所以要賣碗,要拿到很多錢。
顧舜華默瞭好一會,才嘆道:“其實這樣也好,至少那個人到底沒辜負她這些年的等……這個情況也許讓人難受,但其實是最好的瞭。”
從那位老先生不再聯系,其實大傢都做瞭最壞的設想吧,如今這竟然是出乎意料瞭。
骨朵兒苦笑一聲:“至少心裡鬧明白瞭,這些年也值瞭。”
顧舜華點頭:“等會我過去佟奶奶那裡看看吧,不過我也不提這些,免得惹她難受。”
骨朵兒:“也行。”
恰好從飯店拿回來一些豌豆黃,不見得多好吃,但是樣子倒還算精致,每一個都是印出來四季春夏秋冬的花紋,她便放在瞭紙盒裡,拿過去佟奶奶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