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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振華便提起自己晚回來的事,原來公社裡出瞭事,有女人被□□後跳河自殺瞭,本來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關系,可公安局要查全公社,所有的人都過瞭一遍,因為這個,公社裡知青的檔案都壓著沒批,一直到證明這件事和他們沒關系,這才放人,於是就這麼耽誤下來瞭。

顧全福感慨:“別管怎麼樣,回來就行,你盡快去知青辦,把戶口落下來,再把糧食關系和供應關系都轉過來咱們街道,以後咱們傢算是團聚瞭!”

這麼一說,自然提起來苗秀梅的戶口問題,苗秀梅是燕山人,燕山二十多年前還屬於河北,後來劃歸北京的,所以苗秀梅也算是北京人。

就是因為這個,兩口子才能回來,因為都算“北京知青”,現在一起回來,苗秀梅正好跟著顧振華把戶口落在大柵欄街道辦事處。

“咱們大柵欄的糧食和供應到底是比燕山好一點。”顧全福這麼說。

這倒不是誇嘴,燕山是郊區,眼看著都要和山海關接上瞭,比起城裡確實差一點意思,要按照一般情況,郊區的戶口也不可能隨便遷到城裡來。

苗秀梅輕輕點瞭下。

她爸現在在燕山石化,單位是好單位,但是那地方荒僻,距離市區五十多公裡,進一趟城不容易,她傢裡也重男輕女,不待見她,她在燕山日子好過不瞭,現在能跟著自己丈夫留在大柵欄,這是她求之不得的。

這時候陳翠月已經做好瞭飯,春餅合子菜,合子菜裡樣數豐富,還有炒雞蛋,又涼切瞭豬頭肉,裝瞭幾個黃澄澄的芥末墩放在小碟子裡。

雖然匆忙,但肯定是希望大兒子和媳婦吃飽吃好。

他們吃著,陳翠月過去鋪床,又讓他們洗洗:“歇一會吧,歇一會再辦事。”

不過顧振華顯然不想歇,他想趕緊把事情整落聽瞭,怕夜長夢多,怕萬一苗秀梅的戶口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