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夫人:“有一年,天不好,茶園荒廢瞭,糧食也顆粒無收。我底下的管事可惡,竟然吞瞭我給的銀子跑瞭。”
“幸而我的莊子跟夫人的隔得近,茶園的人便去瞭夫人的園子裡做事討日子活——”
折綰想起來瞭。是有這麼一樁事情。她道:“我記得,後來你派人送瞭銀子來。”
但她記得不是湖州知州夫人啊。
知州夫人笑著道:“莊子不在我的名下,是我妹妹名下。但一直是我打理著。我如今還後怕,若是那群茶園的百姓鬧起來,我怕是要牽連到傢裡人。”
原來是這般。
折綰笑瞭笑,“不礙事的。”
卻也不再說話瞭。
等黃昏行禮,折綰和孫三娘都坐在瞭長輩的位置上。
雁雁哭成瞭一個淚人,抱著孫三娘和折綰哽咽不成聲,“我無姨母,無以至今日。”
當年,懵懵懂懂被送進勛國公府,懵懵懂懂成瞭姨母的孩子。
如今才明白當年是有多幸運。
孫三娘晚間一直哭。折綰好笑,“孩子成婚,高高興興的,你倒是哭個不停。”
孫三娘扭過頭繼續哭。
等折綰和瑩瑩要回閩南的時候,她又繼續哭。
折綰便也帶著些傷感道:“分分離離,我到瞭這把歲數,還是看不開。”
瑩瑩在前頭等著她,“沒事,聚聚散散,都是常事。”
這個走瞭,那個就來瞭。
她和雁雁姐姐要分開幾年,但已經說好瞭,以後還要繼續一塊去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