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起來,“你不知道,當時你折姨母點名要見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她的大兒媳婦眼眸柔得很,憐惜的問,“後來呢?”
徐琴:“後來我是帶著你小妹妹去的,她會說京話。她就給我和你折姨母做瞭中間人,這才能互相說上話。”
她躺在床上回憶道:“那時候,我多自卑啊,我都不敢擡頭。我結結巴巴的跟夫人說,我不會說京都話,讓她不要見怪。”
可是夫人說……
“夫人說——沒關系的,我也不會說閩南話。”
袁傢大少夫人臉上露出笑容,“像是折姨母說的話。”
徐琴點頭,“是啊,她很是為人著想。後來還跟我說,哪裡有人生來就會說閩南話和京都話,都是學的。有些人學得快,那是老天爺賞飯吃,有些人學的慢,那是老天爺賞瞭別的飯吃,學話這碗飯賞得不多罷瞭。”
她說到這裡又有些埋怨起來,“我其實學得很快的,我跟著素蘭和素膳學京都話,她們跟著我閩南話,我們同一時間學會各自話的。”
她還是有天賦的。隻是:“你父親卻不好好的教我,也不願意花那個錢請個教京都話的先生來——可他卻願意花錢買個妾室來!”
大少夫人也跟著一塊道:“是啊,現在想想,父親真是太過分瞭。”
徐琴:“誰說不是呢。隻是當時我還覺得挺好的,有個人可以為傢裡出去交際瞭,是好事……是我後來出門瞭,有瞭自己的底氣瞭,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不滿。”
人沒底氣的時候,連不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