鄖國公連月來為著王德山的事情吃不下睡不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他依舊沒有變過臉色,但此時此刻,因著不孝子的話,他倒是氣得要暈過去瞭。
好在孝道的名頭還是有用的,拿著雞毛撣子讓三人出去跪好,他自己在書房裡消氣。
這一出戲就是個笑話!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他自己如今已經是笑話瞭,便不願意讓別人笑兒子,先去院子裡面叫奴仆們管好嘴巴,又去訓斥兒子,規勸他們心胸寬廣一些,上進一些。
他更不敢再放縱他們下去瞭,之前總覺得他們大瞭,自己不好管太過,不然得瞭埋怨,父子之間更加不好。且無非是些錢財小事,兄弟彼此鬧一鬧也沒什麼大事,結果越發不成樣子。
他回到書房想起別人傢的妻子溫順,兒子孝順,孫子恭順,而他卻事事不如意,便又思念起亡妻來。
若是她在,必定能管束好孩子們的,傢裡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眼睛酸澀,低下頭去擦眼淚,結果眼睛一撇,就撇見瞭地上一張地契。
他將地契撿起來,發現是林州那邊的荒田。
鄖國公府是有林州田的,但他記得是在城西,且是良田。
可地契上寫的是城東。
鄖國公這段日子一直在忙王德海的案子,現在看見地契就發慌,他連忙叫老大進來,“你去林州城東買田瞭?”
老大點頭,“是。”
他埋怨道:“一共就那麼點田,您分瞭老二老三那麼多,我若是不買一些回來怎麼辦?”
他煩躁得很,“我沒有功名,至今在府衙做著雜事,京都花銷又大,隻能多買些田來補上。”
鄖國公兩眼盯著他看:“你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