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升哥兒還在呢,父親就開始罵他,說他“玩物喪志”,說他“愚蠢不堪”。
他自從上回看見父親狼狽的樣子後,便不是那麼怕他瞭,他大著膽子反駁瞭一句,“父親,我背完書才出來的。”
“我是第一次這般做。”
但父親卻覺得他是翅膀硬瞭,“孽子!你還敢頂嘴瞭!”
他撿起川哥兒放在旁邊的書就摔在他的臉上,“這些書你都看過瞭嗎?你都能背嗎?我要是抽查一句你背不出來,我就打死你!”
川哥兒被摔得暈頭轉向,被他拎回來瞭。
折綰深吸一口氣,這事情上輩子也發生過。
她記得自己抱著川哥兒第一次朝著刕鶴春硬氣道:“你自己有氣,可別向著孩子發。”
刕鶴春把她也罵瞭,道:“你為什麼不看著他?他要是掉下去怎麼辦?”
他如此說,折綰便找不到話回他瞭。
在她的認知裡,管著川哥兒確實是她的事情,若是掉進瞭池塘裡也是大事。她隻能低下頭,“我以後看著他不去池子邊。”
而刕鶴春被關的半年裡,川哥兒跟她的關系是最親近的。
她記憶裡那段母子相親的日子,就是在這個時候。以至於後面被遠離疏遠,她有時候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瞭。
他們其實一直不曾親近過。
她緩緩吐出濁氣,看向墨月和茗媽媽,“你們送川哥兒去武先生那邊。”
茗媽媽:“是。”
墨月便去牽著川哥兒的手,“奴婢送您過去。”
川哥兒懵懵的跟著走瞭。
母親既沒有安慰他,也沒有不管他。
他看向母親,隻見她已經皺眉朝著父親說瞭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