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子前,自己給自己倒瞭一杯茶,道:“我一直勸他遠離那些門客。”
他估摸著越王就是因著這個生氣的。
這話說得很有些沮喪,折綰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她來瞭興致,問道:“你說越王門客不好的時候,他是什麼反應?”
能是什麼反應,自然是不高興。
刕鶴春:“可是忠言逆耳,我也是為瞭他好。”
人總不能不思進取吧?明明他們從小就說好要勤能補拙,明明說好瞭長大之後要有一番作為,但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的想要的走去瞭,越王卻喜歡上瞭收門客。
他還專門喜歡收寒門子弟。
這些人良莠不齊,好一點的如同袁耀一般已經做官瞭,壞一點的自己灰溜溜走瞭,但更多的是仗著越王就露出瞭本來的面目。
他知曉窮人驟然富貴的嘴臉就是從這些寒門身上發現的。
但越王卻總是道:“他們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但這個世上誰容易瞭?
他跟折綰說瞭其一,就願意說其二給她聽,“即便是我,也是天不亮就起來,到瞭子時卻還沒有睡。我們在宮裡,皇子做錯 瞭事情,先生打的也不是皇子們,而是伴讀。”
他也是替越王挨過戒尺的。
三弟總說他得天獨厚,依著長姐的原因得瞭陛下和太後的歡喜,所以總是頭朝天上看。可誰知曉他在皇宮裡面受的苦楚?
那麼小一個人,就要學著看臉色瞭,一舉一動皆被人看著,一個月才能回一次傢。也幸好有越王在,他們兩個一塊鼓勵著對方,這才能熬過去。
他還羨慕三弟呢,“我剛開始也沒進宮的,還是母親說大姐姐一個人孤單,叫我進去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