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鶴春一想到她會說這種話就覺得臉上掛不住。
天明瞭。他起來看書看公文,然後特意沒有去蒼雲閣吃早膳,準備直接出門去見同僚。誰知道剛出門,便看見於媽媽站在外頭等著。寒風天,她就那麼站著,似乎已經來很久瞭,凍得跟個什麼似的,看見他就哆哆嗦嗦的跪下去,“大少爺,川哥兒一晚上沒有睡,嚇得厲害,煩請你去看看他。”
刕鶴春皺起眉頭,但到底還是挪瞭腳,卻道:“把川哥兒帶到正院去。”
他要是沒有寬慰好,便還有折綰在。她說話溫和,想來比他能安慰住川哥兒。
於媽媽本意不是這個。她是不願意通過折綰的。但大少爺吩咐瞭,她也隻好如此做。她哆嗦著回去跟川哥兒道:“大少爺覺得昨日對你不好,今日要寬慰你呢。”
川哥兒卻依舊惴惴不安,“是嗎?”
於媽媽一口斷定,“是!”
孩子都這般瞭,隻要是正常的父親,難道還會繼續打壓責罵嗎?
川哥兒終於松瞭一口氣,他牽上於媽媽的手,“那我們趕緊過去吧,別讓父親久等瞭。”
誠如於媽媽所想,刕鶴春看見明顯頹靡的川哥兒還是很心疼的,將人抱起來坐下,無奈的道:“川哥兒,你這性子怎麼跟個姑娘傢一般。”
折綰坐在一邊,桌子上滿滿當當都是花,她拿著剪刀長長短短的剪著花枝,低垂著頭,道:“說話就說話,胡扯什麼。”
刕鶴春隨口一道:“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