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在世的時候,我也曾聆聽教導,她跟我說世上什麼事情都沒有身子重要,你瞧,我這不是聽話的養身體瞭麼?”
唐媽媽聽得極為惱怒,“你放肆!”
在她的心裡,折綰不配提及自傢大姑娘。
折綰一點兒也不生氣,一邊用勺子攪拌扁豆粥,一邊輕聲道:“你才放肆吧,你是個奴才,這麼跟我說話,才是最不應該的。”
“這是第一次,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告訴母親瞭。”
她說話還是那般的輕輕巧巧,即便是威脅的話,也讓人生不起敬畏之心。
唐媽媽弄不懂她說的母親是自傢夫人還是英國公夫人,但都嗤之以鼻,“少夫人盡管去說。”
但頓瞭頓,又道:“老奴來這裡,隻是想告訴少夫人,老奴雖話語直,但到底是折傢陪嫁來的,跟少夫人站在一邊,有什麼事情,也隻為少夫人考慮,為折傢考慮。”
“例如川哥兒,您若是再不接他回蒼雲閣,從小教導,以後他怎麼會親近你呢?您推遲一天,國公夫人就會養著川哥兒一天,一天又一天,川哥兒早就不記得您瞭,這事情,實在是宜早不宜遲。再有中饋之事,你是大少夫人,理應管事,讓三少夫人掌管著算怎麼回事?到時候多少人笑話你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她囉囉嗦嗦,理直氣壯,折綰耐心的聽瞭半響,便十分可憐從前的自己。
——該是多麼的懦弱,才讓這麼一個毫不掩飾的狂奴壓在頭上啊。
實在是可憐,她要加倍對自己好才是。
和光而不污(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