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所有人的心沉甸甸往下落。
行唐关若是沦陷,驻守关内的士兵和身后的十六城百姓怕是……还有,沦陷之后,想再行收複回来,又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士兵的性命。
这短短半个月里,行唐关到底发生了什麽!
瞧着衆人神色难看,仿佛是被她的话吓住了,衡玉放缓声音:“当然,事情未必就到了那一步,我相信行唐关的将士们会为国土死战,绝不让大周敌人踏入我国土分寸之地。”
沈国公言之凿凿接道:“陛下放心,行唐关守将绝不会弃城而逃。只要主将不逃,军心仍稳,行唐关就不会轻易沦陷。”
沈家百年将门风骨,从来只有死战殉城的守将,哪有溃逃弃城的败将。
这句宽慰的话由沈国公说出来,反倒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衆人一时沉默,沈国公看向衡玉:“副阁主,以你之见,你觉得行唐关内发生了什麽,才会在短短半个月内陷于绝地?”
衡玉迅速回道:“有人里应外合。密阁安插在行唐关附近的密探怕是叛变或者早就出事了。还有行唐关内的后勤怕是也出了问题。”
“不可能!”一直低头坐在旁边旁听的太子猛地反驳。
认真听着衡玉说话的云成弦侧头看向太子,眼睛微微眯起:这件事,和太子有关?
衡玉冷厉的目光同时压过去,杀得太子神情转为慌乱:“殿下不必急着反驳,可不可能,事后臣会亲自查明。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讨论如何调兵前去支援行唐关、又要从何处调配粮草。”
对上衡玉和云成弦的目光,太子只觉得心惊肉跳。
他在军中的势力比云成弦要大,粮草官一职身处战场后方不容易遇到危险,又容易捞战功,所以军中好几个粮草官都是他的人。负责给行唐关补充后勤的那位粮草官就是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