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撩开马车帘,望着这座入眼几乎都是茅草房的城镇。
“这樊城,是越来越荒凉。”月霜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递到衡玉眼前,顺着衡玉撩起的那条缝隙往外看,感慨出声。
她出生于行唐关内,老家距离樊城并不远,小的时候她家里没出现变故时,她父母还带她来樊城走过亲戚。
如今她父母早已辞世多年,这樊城也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樊城的地理位置太靠边界了。这些年大周和大衍的仗就没停过,城里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跑不掉的,可不是荒凉下来了吗。”
衡玉感慨一声,有些唏嘘,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从樊城拖家带口跑出去的人不少,但是进樊城的就少了。衡玉他们这个车队看上去颇为富贵豪华,才一入城,就受到了最严格的审查。
冬至跳下马车,快步跑上前,没和守城的士兵摆架子,笑着将路引等物递给守城士兵。
所有手续都是齐全的,守城士兵自然没有为难他们,颇有些拘谨地把路引递还给冬至。
他怎麽觉得这个下人就已经很有气势了,乖乖,那坐在马车里的主人,得是怎麽样的气势啊。
心下嘀咕着,守城士兵随口问道:“我瞧着你们一行人身份不简单,怎麽会千里迢迢从帝都来樊城?”
路引上只写着衡玉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并没有详细写她的身份,守城士兵就是个小士卒,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周围方圆百里,自然也不可能从她的名字猜出她的身份。
“我们家公子是来访友的。”冬至好脾气一笑,他素来稳重。
“访友?”守城士兵更稀奇了,这樊城百姓,该跑的都跑了,怎麽会有人特意来访友。他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你们是来探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