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
迎春花的花期一般是二月到四月,按理来说它早在二月就该盛开迎接春日的到来,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傅浙养的这盆迎春花迟迟没有盛开,一直到了三月底才有了开花的迹象。
打开阳台的门,傅浙一脚迈出去,踩了一脚的积水。
有些积水溅起来,弄湿他的裤脚。
他也不在意,迈过积水,擡眼望着那盆被摆在深处的迎春花。
然后,他身形一顿。
——娇嫩的鹅黄色花朵在这狂风骤雨的夜里悄无声息盛放,此时此刻,它正在枝头招展。
雨水洗礼过它的花瓣,那薄薄的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花瓣被沉重的雨滴压得颤颤巍巍,但却丝毫不迟疑地舒展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强,在风雨中更显妩媚娇嫩。
傅浙提起裤脚蹲下身,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触碰迎春花的花瓣。
“前些天气候舒适,你不开。今天狂风暴雨连绵不绝,你开了。”
“不过……这真是个好兆头啊。”
像是在回应他的感慨一般,屋外骤然传来一阵短而急的敲门声。
傅浙起身,听到妻子于千雁的声音从客厅穿过来:“又是哪个部门的人上门了?”
“我去开门。”傅浙喊一声,拍掉刚刚滴落到他干枯手背上的雨滴,朝着门口走去,按下门把手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的确又是移民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