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仿佛听到什麽笑话般,乐不可支笑了好一阵,方才重複道:“我要你写的是退位诏书。”
“什麽?”苏琨微懵。
“还不明白吗?不明白也没关系。”衡玉冷笑,侧头看向垂首立在人群里的年轻内侍,声音转而温和下来,“你一直是苏琨的传旨太监,他的圣旨素来都是由你拟写的,现在再来为他拟写最后一道圣旨吧。”
“玉玺在我这里,写好之后拿上来让我盖章。”
只要玉玺落下,圣旨即时生效。苏琨不乐意写又如何?他居然还敢以此来拿捏她,真是笑话!
就像苏琨刚刚说的,杀皇帝乃大逆不道之举。
但是退位的皇帝还算是皇帝吗?
至于禅位?当然不用。
这天下还有谁能与她相争,她要那个位置,堂堂正正伸手去要就好,需要杀她至亲的仇人相让?
空白的圣旨早已备好,衡玉示意春冬去取来。
很快,年轻内侍拟写好退位诏书的内容,他双手捧着诏书送到衡玉面前,请她过目。
衡玉接过扫了一遍,从袖间取出玉玺,轻轻松松在圣旨右下角落印。
——玉玺一落,圣旨即刻生效。
她不急着立即将这道退位圣旨昭告天下,慢慢把它收了起来,重新看向跪在下面的苏琨:“退位之后,你只是一介庶民。区区庶民却犯下种种大罪,负发妻,负臣子,负尽天下黎民!”
“乐家主、贺家主他们都死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又凭什麽茍活。”
“等退位诏书昭示天下那日,就是你处以极刑之时。在这之前,你就先在牢中受着日複一日的磋|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