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与并州牧地位悬殊,衡玉不会自不量力地收服并州牧,她现在想的只是与并州牧合作,把人拉上她的贼船。所以坦诚一些并无坏处。
并州牧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去向陛下邀功吗?”
“杀了我,并不能改变州牧当下的处境。但杀了乐成景可以。”
并州牧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什麽意思?”
衡玉献上了乐成景必死的理由:“如果匈奴人胆大包天到潜入平城,刺杀乐成景成功,州牧大人说,边境这麽不安定的情况下,陛下和朝中大臣们敢随随便便换州牧吗?他们已经废掉了容家,再废掉你,他们要用谁去领兵对抗异族呢?”
并州牧不语。
许久后,他轻轻微笑:“你憎恨乐家人,借我的手杀掉乐成景。如此一来,你能握住我的把柄,让我庇护你。不得不说,这是一石二鸟的计划。”
顿了顿,并州牧擡手拍了拍额头:“我倒是忘了胡家。什麽一箱金子都是假的吧,你与胡云交好,等乐成景身死,胡家人必然会得到释放,到时候你还能再得到胡家的友谊和忠诚。”
他鼓起掌来:“这番计策一石三鸟,精彩,太精彩了,难怪你能轻而易举就糊弄了我的幕僚。”
只是从只言片语,并州牧就成功推测出一切来。
衡玉平静道:“我是为州牧献策而来,州牧若觉得我说得不对,也可以不用。”
“你想要什麽?”
“暂时只是想州牧为我行个方便。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并州牧垂眸转动拇指上的扳指:“你的话我会考虑。”
“那在下就告辞了。”衡玉从石凳上起身,再行一礼,弯腰抱起自己的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