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华咬牙道:“他怎麽有脸来?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叶恒轻声道:“良心都交给恶魔的人,怎麽会做噩梦?”这些年,为这件事一直做噩梦的人是他。很多个黑漆漆的夜晚,他睡不着觉的时候,脑子里就会不觉浮现那天的场景来,这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他知道妈妈不是病逝,而是抑郁而终,而他的爸爸却仍旧视这个人为至交,待如上宾。刚才进家门的瞬间,他一听到都友棕的声音,心里就一阵翻涌。
奶奶问他怎麽了,他摇了摇头,迫不及待地逃了出来,残存的理性告诉他,他不能多待,必须离开,他怕他自己失控,沖到厨房里拿刀砍了这个畜生。
他不能那样做,妈妈是为了他,为了爸爸而牺牲的,他不能那样做,他要好好地活着。
“小华,我没有给我妈妈报仇。”那不是一巴掌甩在了他妈妈脸上,那是一把刀直接插向了他妈妈的胸口,要了他妈妈的命,他却无能为力。
叶恒的眼泪瞬时沖出了眼眶,他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许小华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可以举报吗?”
叶恒摇头,“没有证据,我妈妈也早就不在了。这件事就算说出来,影响的也只是我妈妈的身后名。”
许小华也知道是这麽个道理,忽而和叶恒道:“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叶恒你等两年,总有他的时代落幕的时候,他可以以身份要挟你爸妈t,你以后也可以给他贴大字报。”再过两年,还有什麽比红小兵更根正苗红的身份吗?
虽然她觉得这种方式不可取,但是对待恶魔,丝毫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