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过后,赵梅娘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于是又重新缩回了被窝里,盘算着一会儿回家去住的事,又想了想接下来的应对。心中思绪万千,还没有理出个线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然后就有脚步声往茅房而去。
开门的动静很大,应该是那门年久失修,走路拖拖踏踏,赵梅娘闭着眼睛,听到这些声音就觉得心里特别烦躁。
正想着要怎麽交代吴迟以后大家各住各的院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爹!爹,你怎麽了?”
赵梅娘眼皮一跳,立刻裹了衣裳出门,然后就看见吴家老大正扒在茅房门口沖着里面哭喊。
“爹,你千万不能有事。二妹,二妹你听见了吗?赶紧起来请大夫。”
赵梅娘一颗心直直往下沉,顾不得男女有别,也顾不得茅房臭烘烘,飞快奔上前去。一眼就看见了茅房中的吴迟。
当下的人用的是旱厕,就是专门修了一个屋子,屋子底下掏洞,每半个月会有人来掏粪。此时吴迟还是那一身红衣,但却大头朝下,脑袋塞到了粪坑里。
吴老大将他拔出来后,他满头满脸的粪,本来就臭的茅房更是臭气熏天。
赵梅娘看了一眼就吐了,吐了个昏天暗地,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吴家剩下的姐弟俩出来了,看到吴迟这般,都忍不住痛哭出声,这麽大的动静,左右邻居都听到了,有人过来敲门。
赵梅娘刚好不想站在这里,快跑过去开门,她从来不拿自己当吴家的媳妇,因此她根本就不管吴迟,面对衆人询问,更是懒得回答。
面对衆人寻根究底,她只说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