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已经傅南昌读书的第九年,他準备要参加今年的县试,一路走到如今,傅南昌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这一次的现实很有把握,只要能考中童生,即便今年考不上秀才,他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并且他有把握在接下来的五年之内考中秀才。

得了秀才功名,他才算是真正的改换门庭。

可惜,就在这个当口,出了一件大事,他不止没能考中童生,甚至连考场都进不去。

“南昌,你别磨蹭太久了,快点啊!我去看过了,马车还在。”

顾秋实听到这声音,回过神来,他又不是真的上茅房,当即整理了一下衣裳,从窝棚后面出来。

站在前面催他的人是傅南昌的大哥,村里人都喊他土狗。

贱命好养活嘛!

话是这麽说,但也不至于贱到这种地步,皆因为在傅家老大之前,夫妻俩养的那个女儿没立住,两岁时生了一场病,烧得浑身滚烫,熬了大夫的一剂药灌下去,当场就抽搐不止,几息后就断了气。

孩子养不住,在村里很常见。于是赶紧给原本是老二的孩子改名土狗。

一整个山洞村里,没几个人有正经的名字,傅南昌这个名儿还是他当初读书的时候村长取的,后来他读了几年书,一次过年与家里围坐着守夜时,兄弟几个围着让他取名字,他给大哥取名南方,二哥南北,小妹南珠。

名字是取了,但是没有人喊,村里人喊傅家老大,还是唤土狗。傅家老二就还是二娃子,不过,后来在傅家老二的强烈要求下,好多人都改了口。

有了记忆,顾秋实就不急了,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傅南昌在这些事情上从不会弄错,向来都是提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