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女儿的腿自从那次退烧后,就再无知觉,上一次他给出百金酬劳,是因为那个大夫让女儿的脚指动了动。他以为有戏,后来才知那是个骗子……这麽丢脸的事,他约束了下人,没让内情传出。
但这一次不一样,女儿是真的痛喊出来了。若黎文山是骗子,那女儿也是帮手。
女儿不可能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小账房骗自己,也就是说,黎文山的银针真的有用!
顾秋实松了口气:“还知道痛就好。”他看向林老爷,“林姑娘的腿照料得好,想来应该能站起来。”
林老爷惊喜交加:“真的?”
顾秋实颔首:“每日都要针灸,还要喝五次药,对了,之前给林姑娘摁腿的丫鬟要多摁几处地方。”
都说久病成医,林老爷这些年旁观了不少大夫给女儿治病,会针灸的大夫特别少,这麽说吧,他见过的大夫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但敢动针的不超过双手之数,几乎所有大夫都要求女儿裸露肌肤……姑娘家名节要紧,林老爷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看女儿始终不能有好转,一咬牙,还是裸露了膝盖以下。结果,搭上名节,还是没有丝毫作用。
看黎文山隔着料子就能针灸,林老爷狐疑问:“你真不是大夫?”
顾秋实笑了:“不是,我从小学的是算账,这针灸之术,是我看了师父那里的孤本学来,以前只敢在自己身上扎。林姑娘能不能好转,主要是看偏方。”
反正黎文山很小就与家里人分开行事,大了之后到城里又是自己一个人住,他到底学了些什麽,没有人知道。
说话间,他又扎了几针银针,手法有些……生疏,林姑娘吃了不少苦药汤子,为了治腿,什麽法子都愿意试,最近母亲身子越来越弱,都是为她担忧所致,因此,即便痛得厉害,她也咬牙忍了下来。
两刻钟后,顾秋实收了银子,林姑娘脸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