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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聆拱手道:“大夫误会了,我那弟弟虽然娇惯些,实则懂事得很。虽然嘴上嚷嚷着苦,但每次都会把药喝干净。是我不忍心见他如此,是以才向大夫请教去苦的法子。”

温聆买好药出门,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唤声。

“这位公子留步!”

温聆回身一看,见是一位容色颇为出众的夫人,忙行了礼道:“方才是夫人唤我?”

女子点头,“我想上桃蹊书院,却不知怎么走。你瞧着像是这附近的学生,便想跟你打探打探。”

温聆这才认真打量了她,道:“桃蹊书院的规矩,平素是不允外人进的。若非重要事宜,只怕夫人上了长乐山也是白跑一趟,进不去书院。”

女子微笑道:“我知道这个规矩。但你那受伤的弟弟应该就是我……儿子,儿子受伤了,想必夫子不会不允许我这做娘的去探视的吧?”

温聆一怔,待再次仔细看了眼前人,果真与陆宁有几分相似!

陆贤弟这几日时不时便说想她母亲了,没想到这就来了!温聆内心欢喜,脸上也愈发恭敬,“原来是陆夫人!温聆失礼了!”

颜知赋摆摆手,道:“无须多礼了,我随你一同上山吧。”

长乐山上,陆宁正披了衣裳,坐在案前发呆。

她这一躺,就躺了一个多月。错过了年终试,也错过了除夕。直到这两日,才勉强起来身,天好的时候,偶尔在附近转转。

要说她这伤,倒也不至于如此难愈,大夫说她心情有些郁结,加之在山洞里受了些惊吓,这才好得慢些。

其实陆宁觉得自己已经好齐整了,但温聆三令五申不许她随便起身。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这般强硬,心里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好听从了。

温聆因她受伤一事,都没回他青州老家过年。苏棠倒是回去了,临走前找了温聆好几回,怎么都说不动他,只好作罢。

在她病中,另一个经常出现的人是韩溟。他与膳堂厨房有些旧识,便担当起给她煎药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