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苑?”暗卫的速度极快,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元容的消息就被带到了顾子期的耳中。
“正是。”一名暗卫单膝跪在雨中,声音平稳到毫无起伏,“属下还闻到了酒香。”
“不可能。”勺儿跟在一旁听着,暗卫话音刚落,她就向前一步冲了出来,对上顾子期的眸子,猛然打了个激灵,声音瞬间低了下来,磕巴道,“今个是夫人的忌日,怎会有酒香?”
“千真万确。”暗卫声调依旧。
“去梅苑。”顾子期抬脚行了两步,就听见身后勺儿的碎着步伐往上跟,只给何飞使了个眼色。
二十多年的主仆,哪怕顾子期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何飞都能心领神会。勺儿又走了几步,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眼见顾子期越行越远,勺儿这才急了,使劲推了何飞两把,她怕顾子期,可她不怕何飞,当下就有些气急败坏,“你做什么!”
“等着。”
“我要去找我家小姐!”
“那也要等着。”
勺儿眼睁睁的看着顾子期消失在蜿蜒的拐角处,恨恨的跺了几下脚,这才凶巴巴的回瞪着何飞,越想越气,干脆拎起裙摆,冲着他的小腿肚子踹上一脚,他也没躲,只冷眼堵着她,就像当年一样。
真冷啊,元容又装模作样的装作饮了杯酒,借着宽袖遮脸的时候均匀的洒在身上,想了想,又喝了口抿在口腔中,然后不留痕迹的吐出来,做戏做全套,她已经在这孤独的演了许久的独角戏了,该出现的人却还未出现。
他该不会不来吧。元容紧了紧身上白的骇人的衣袍,半伏在木栏杆上,只要她再往前一点,就能栽下去,元容死死地盯着漆黑的湖面,心中默默地算计。
顾子期到梅苑时,只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了立在亭子中的一抹白,她倾着身子趴在木栏上,伸着手,似乎想要捞些什么。顾子期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这么些年了,她怎么还没学乖?当初是谁,在应阳的时候甩开下人偷偷去池塘摸鱼,结果一头栽下去差点送了半条命,年岁大了,小时候闹出来的事倒是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