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刚种了青豆,埋得很浅,我怕下雨把种子冲了出来,过去看看。”昭蘅紧张地捏着衣角。
“我把这两盆搬完就跟你一起去。”盈雀笑眯眯地说。
“没事。”
昭蘅急忙说:“你有事先忙好了,我埋完就回来。我想吃你做的糖糕,你搬完兰花,可以帮我做些吗?”
盈雀心想昭蘅来了府上这么久,之前也经常一个人去找几个小姑娘玩儿,路早就熟了。她思考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行,你早些回来,我给你做糖糕吃。”
“好的。”昭蘅重重点头。
她转身正要往外走,盈雀又叫住她:“蓑衣和斗笠带上,没准儿半路上就要落雨。”
昭蘅乖巧地掉过头来,到杂物间里找出她的所以和斗笠便出门去了。
昭蘅到赁车行租了一辆牛车回薛家村。
天上哑雷阵阵,她和车夫一起坐在车头,车夫主动同她搭话:“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赶路?是要去哪里?”
昭蘅不喜欢跟陌生人闲聊,没有搭理他的话头,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张大饼嚼着。她没吃晌午饭,干硬的大饼哽得她眼泪汪汪。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独自赶路,看上去有些可怜,车夫便顺手递上自己的水囊。
昭蘅扫了一眼,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我不渴。”
车夫见她年纪虽小,却警觉得很,便不再说什么,扯着缰绳专心赶路。
昭蘅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见他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
到了村口,她就让车夫将她放下,独自进山。
那棵罗汉树不在深山里,那里的路她捡蘑菇也经常去过,所以她也没去叫李叔,独自往山里去了。
走到半道,酝酿许久的雨伴随着隐约的雷声,终于倾泻而下。雷鸣在她头顶发出嘶吼,山林里的树叶被风吹得呜咽作响,像是百鬼哭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