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无奈,只能放下锄头,走到魏晚玉身边坐下来。
魏晚玉低着头,把小兔子抱回怀里,不说话。
昭蘅抹了把她脸上的眼泪,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死一只兔子她哭得这么伤心。她之前在村子里,找不到吃的,经常上山打兔子吃,要是每次都哭,她恐怕早就哭瞎了。
“阿蘅……”魏晚玉喊她。
“怎么了?”
魏晚玉抽泣了一声,她真的很爱哭,念不出书要哭,拔不动草要哭,种地摔了个屁股墩也要哭。
“小兔子死了。”
昭蘅点点头,说:“活着的东西都会死的,你爹会死,你娘会死,我也会死,你自己也会死。没什么好哭的。”
魏晚玉抬起头,一双漂亮的杏眸里噙满泪水,眼圈红红的,看上去非常可怜。昭蘅伸手抱了抱她,跟她说:“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经常去打猎,有山鸡、有兔子、还有蛇……”
“它们都死了。”
“它们也吃错东西了吗?”
“不是。”昭蘅咽了咽口水,“我和祖母没有东西吃,就把它们都吃了。”
魏晚玉听着,忍不住抱紧怀里的小兔子。
昭蘅继续说:“我们村子里有个张婆婆,她对我很好,经常悄悄给我拿好吃的,每次我快饿死了她都会给我饼吃。可是后来她死了,就被埋在后山的小山岗上。”
“他们说她在小山上睡着了,可是我每次去找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我的爹娘,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都记不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昭蘅说起这些事情语气很轻松,“那年村子里闹饥荒,还有很多人都死了,后山的坟墓堆得密密麻麻。”
“坟墓是什么?”魏晚玉问她。
昭蘅说:“坟墓就是人死后住的房子。”
魏晚玉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昭蘅转过去捧着她的脸说:“大家都要死的,哭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