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玉不知如何答他,抬头看他,“哦”了声。到底是半路相识, 他又不假辞色, 她对他始终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我今早去了北府衙门。”西林说。
魏晚玉闻声抬头, 她今天早上起来,房间的地铺上就没人了,她以为他已经悄悄离开,没想到却是去了北府衙门。
“子韧在衙门里吗?”
她到珞珈已经将近一个月,之前她佯装花子在北府衙门前蹲守了很久,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子韧。
她怀疑人根本不在珞珈。
西林低垂眼睛:“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二皇子常年驻守边疆军营,几乎很少回珞珈城。”
“那怎么办?”魏晚玉琼鼻轻皱。
西林垂眼看她,声音也压得很轻,他说:“燕赤和东篱正在打仗,北狄极有可能进犯边境为燕赤解围,二皇子这时候更不会轻易离开边营,要想见到他,除非我们过去。”
“不可能。”魏晚玉立马否决。
且不说边营离珞珈还有二百余里路,边营的防守定比北府衙门更紧密。到了驻营,他们要怎样不动声色地进入营地见到子韧?
“你可以给我个信物,我会想办法将东西送入军营,让他见你。”他在椅子上落座,端起小桌上的茶碗,吹了吹碗壁的茶沫子。
魏晚玉怔了一瞬,然后轻声说:“我、我也不是怕死。”
“怕死不丢人。”西林淡淡地说,从茶碗边沿掀起眼皮看她。从风神庙与她初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人胆小如鼠。
魏晚玉张张嘴,却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得别过脸,躲开他审视的目光:“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太草率。”魏晚玉想了想,小声说:“咱们再从长计……”
“议”字还没说出口,西林突然从后腰摸出把匕首抵在她瘦削的下颌。男人的呼吸迎面,犹如雪风,他的嗓音依旧很冷:“少废话,跟我去边营,或是给我个信物,留在此处等我。自己选。”
利器冷不丁抵贴在肌肤,他的眼瞳里隐约倒影着魏晚玉慌乱的神色,她连呼吸也不敢,勉强站直身子,颤抖着说:“我跟侍卫失散了,身上没有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