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带着浅笑,柔声道:“出口伤人的不是你,出手伤人的更不是你,我跟你计较什么呢?”
谢亭欢一愣,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她当时只是趁乱推了花楹一把,她根本不可能发现。
昭蘅笑道,指着盘子里的香瓜道:“来的路上热着了吧,吃块瓜解解渴。”
谢亭欢梗着脖子,一句“我不吃”还没出口,对上小姑姑审视的目光,她坐下来闷头吃瓜。安嫔对昭蘅道:“我和她爹从小就过的苦日子,所以对她就格外宠爱了些,谁知道竟把她养成这样的性子。”
长长叹了一息。
她是宫中公认的识大体、明事理,一双孩儿由她教导得出类拔萃。
谢亭欢到底是十来岁了才送到她身边,木已成型,养成的坏习惯没那么好扭转了。
昭蘅没有接话,岔开话题又跟她寒暄了几句。
安嫔便带着谢亭欢离开东宫,经过明光殿的时候,安嫔脸色沉郁到了极致,终于忍不住怒火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跟王若虞她们几个混在一起。现在好了,你爹一把年纪被你害得被抓去明光殿上品行课!谢家满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谢亭欢耸了耸肩,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只是普通的后宫纷争,殿下竟然会传召她们的父亲入宫,进了承光殿三四个时辰了还没出来,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
“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让你爹把你领回家去。”安嫔甩了甩衣袖,愠怒道。
谢亭欢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姑姑,您不管我了吗?”
“教你的道理,你一句也听不进去;给你指了七八个夫婿,你一个都看不上,既然如此,你自己出宫寻路子去,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没那么能力教导好你,再将你留在宫中也是耽误了你的大好芳华。”
安嫔拂袖而去。
李文简果然很晚都没有回来。
昭蘅独自在书房写完了今天的字,看到月上中天,她起身回到寝殿。临睡前她从床下拿出早上越梨给她的油纸包。
吃过晌午饭后,她和莲舟找了几只猫儿试了一下。猫儿吃了加药的羊乳,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晕了。她们守着猫儿,过了一个多时辰,它们又醒了过来,生龙活虎什么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