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未来岳丈如今是栽了个大跟头,全家都保不住了。他嘛,恐怕也要受牵连。昨儿个宋濂还在为他那糊涂的未来岳丈四处走关系。”谢临感慨道。
陆玹随口道:“退婚自保。”
谢临点点头,道:“是该这样。只是听说宋濂和他那未婚妻自小就认识,感情甚笃。瞧着他如今为未婚妻家里四处奔波的样子,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割舍。”
“糊涂。”陆玹语气里全是不赞同,“他再这么溺于儿女情长是置自己的仕途不顾,也是置自己家族不顾。”
纪云栀低着头,摆弄着放在腿上的红梅。
她听着陆玹和谢临的对话,大概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智告诉她,陆玹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趋利避害是明智的选择,何况牵扯到自己的家族。那位宋濂确实应该与未婚妻一家割舍得干干净净。
可是人总是很难完全客观,身份的缘故,让纪云栀不由生出丝居安思危之意。
或许,如果有朝一日她出了事,或者纪家出了什么事情,陆玹也会很干脆地割席。
这也没什么不对。
纪云栀揪着红梅,一朵开得娇艳的红梅被她从花枝上揪下来。
纪云栀从一大捧红梅中,挑出好看的几支,精心插放进单鹤立云端的细腻瓷瓶里。
陆玹坐在一旁看她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摆弄了半个时辰。她摆弄了多久,他便看了多久。
放在窗下的红梅赏心悦目,弄花的人也让人瞧着心旷神怡。
“热水都准备好了。”月牙儿一边说,一边从衣橱里给纪云栀翻找换洗的衣裳。
纪云栀被推进浴室门口,门槛挡着轮椅进不去。纪云栀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月牙儿进去。
言溪正在浴室里摆放沐浴要用的一干物件。她将高低两个踩脚凳紧挨着摆放在浴桶旁边,她蹲下来去擦上面的水,以免本来就腿脚不便的纪云栀再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