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围着二爷,向他敬喜酒!”
陆善静惊讶地问:“二哥喝酒了?”
所有人都知道陆玹既不吃酒,也不饮茶。酒能乱智,茶能污齿,都被他摒弃。
几个人议论起外面的宾客来。纪云栀听着她们议论,心里的紧张倒是缓解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丫鬟回来禀话:“温岫和赵宝荷竟然也都来了。”
屋内的欢笑声一窒。
陆善静轻咳一声,道:“有什么意外的?今日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来给我二哥贺喜?”
话题很快揭过去,众人又谈笑起旁的。
有人陪着说话,时间过得很快,纪云栀还没反应过来,李嬷嬷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于是,身边一群人对纪云栀说吉时到了。她被盖上缀着珍珠宝石的红布,视线一挡,纪云栀原本不紧张也忽然开始觉得不安,伸手要扶,最后她也不知道是搀扶了谁的手往前走。
花轿停在院子里。
春桃凑到纪云栀耳畔小声说:“二爷就在前面!”
纪云栀在红盖头下深吸了一口气。她低着头,红盖头下,只能看见地面铺展的红绸上洒落着姹紫鲜花,以及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时绽开的嫁衣裙摆。
她隐约知道,她的人生迈进了另外一条路。
陆玹向来喜深色衣衫,今日一袭大红色的喜服将他深邃的俊朗衬得鲜活起来。
他望着纪云栀一步步走近,亲自为她掀开轿帘。一粒珍珠从纪云栀的身上掉落,也不知道是头饰还是缝在嫁衣上的点缀。
陆玹弯腰,将珍珠捡起,指腹捻去珍珠沾上的尘,收于掌中。
纪云栀在陆家出嫁,花轿出了陆家,绕过京中最宽敞热闹的庆延街。
婢女提着花篮,向沿街夹道凑热闹的百姓扔喜糖、喜果。
热闹的贺喜
声、笑声飘进花轿里。纪云栀听着这些欢声笑语,心里仍有一丝不真切。
她又听见路边人议论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是如何风采照人气度斐然……
日落时,花轿重回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