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娘你说什么?窦暮霭卖身葬母?”若是早几天听说这事,柳唯泽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完全不当回事。可现下他的的确确对窦暮霭上了心,感受自是大大的不同。五年前窦暮霭才多大?十岁的女孩需要卖身葬母?那之前她都过的什么穷苦日子?
“你没听错,是卖身葬母。”很是满意的看到柳唯泽眼底的心疼,高怡兰偏过头看向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说话一并听着这边动静的几个孩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暮霭打小跟着她娘一块长大,受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的罪。其实若不是她娘因病去世,她也不至于沦落到来咱们柳家庄寄人篱下的地步。再苦再累,那里总归是暮霭的家。不像现如今,只要你一个不乐意,随便一封休书就能把她赶出柳家庄…”话说到这里,高怡兰看向柳唯泽的眼神摆明了就是看负心汉的鄙视。
“娘!我没有要休窦暮霭!”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管柳唯泽再多的辩解,既定的负心汉角色已经深入人心,没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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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营
“是,你没想休,你是真的休。”高怡兰摆摆手,止住柳唯泽的张口欲辩,“行了,你不要在这跟娘嘴硬。你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别人不知道娘还能不知道?那封休书,你到底是不是来真的,娘不想跟你计较。”
柳唯泽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眼神不自觉的转向门外低着头的窦暮霭,双手无意识的握紧。
“你啊,就是太傲!傲的不知天高地厚,也傲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高怡兰索性就把话敞开了说。为窦暮霭、也是为柳唯泽博一个机会。
“你不就是怪爹娘随随便便就给你做了主,不经你同意就给你定了个媳妇吗?五年了,你卯足了劲的跟爹娘作对,拿暮霭当不存在。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就逍遥快活了?娘告诉你,真要失去了暮霭这个媳妇,早晚有你哭的!”二小子死活不肯交出休书,高怡兰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大一会都没动静。二小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等他爷爷和爹爹回来给暮霭做主?
高怡兰是真的打心眼里中意窦暮霭这个儿媳妇。不管怎么说,她就是认准了窦暮霭。旁的女人,哪怕是天仙公主,再好也甭想进柳家大门!所以在自家夫君和公公回来之前,她必须彻底扭转柳唯泽的心思。否则,就真的落子不容悔了…
“我知道。”人有的时候就是很诡异。明明前一刻还厌恶的要死,下一刻就彻头彻尾的变了心。柳唯泽从不认为他自己是善变之人,却偏偏在窦暮霭的身上栽了跟头。黄粱一梦,说来飘渺荒诞,却莫名的勾起了他的心思。
见柳唯泽这句话是望着窦暮霭说的,高怡兰心头不禁泛起几分喜意。只是短短几日功夫,柳唯泽的态度实在变化的太快。前后之巨大差别,别说窦暮霭,就是她这个亲娘,也不敢轻易相信。
高怡兰想了想,还是琢磨着将话题给抛了出去:“暮霭的事,你自己斟酌着办。反正娘说了也不管用,主要还是看暮霭愿不愿意原谅你。还有二小子手中的那封休书,你没本事拿回来就只能认栽。等到你爷爷和爹爹回来为暮霭主持公道,就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糊弄过去的事了。”
“嗯,我知道。”柳淳熙手中的休书,柳唯泽若是存了心要拿回来,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现下的他真心实意的想要给窦暮霭留点可以仰仗的东西,也就不介意将手中的把柄送出去了。至于他爹爹和爷爷,硬仗也得打,他总有自己的解决之道。之于他而言,最最关键也是最最麻烦的,还是缩进乌龟壳再也不肯露出头的窦暮霭。
“光是知道有什么用?翠绿回老家省亲,明个就要回来了。暮霭这事,你好好想想怎么跟翠绿解释吧!”对翠绿这个人,高怡兰总是感觉有种强烈的违和感。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可又挑不出半点错来。至少翠绿对窦暮霭,是谁也比不上的关怀和细心。
听到翠绿的名字,柳唯泽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梦中那张冰冷至极的无情脸庞…哎,又是一位得罪不起的主。明明口上总是以下人自居,架子却比柳家庄的主子还要大。柳唯泽完全相信,要不是为着窦暮霭,翠绿绝对不会在柳家庄这种地方多呆半个时辰。
“这样就算完了?”娘真没劲!他还等着看娘如何痛斥大哥呢!柳晰迁不怎么高兴的嘟嘟嘴,戳了戳柳宜芜的胳膊,“三哥,你说的好戏呢?”
“笨蛋!娘能这样教训大哥,已经很难得了好吧?这么多年你何时见过娘对大哥板起脸来?再说了,还有爹爹和爷爷呢!对了,还有翠姨,翠姨肯定会在大哥的饭菜里下泻药的!”柳宜芜越说越兴奋,搓着手跃跃欲试的期待着翠绿的归来。到时候他肯定第一个跑上去告状,把他大哥这几天的恶言恶行无一遗漏的全部告知翠姨!
“你们两个干坏事能不能背着点大嫂?万一大嫂通风报信或者心软了怎么办?”柳淳熙明面上是在斥责柳宜芜和柳晰迁,话里的意味却是冲着窦暮霭去的。为防万一,怎么也得把窦暮霭拉到他们这边的阵营来才行。
“大嫂才不会帮着大哥呢!”毫不客气的反驳完柳淳熙,柳晰迁眨着眼拉拉窦暮霭的袖子,毫无罪恶感的扮起了可爱,“大嫂大嫂,咱们俩最好了是不是?大嫂肯定帮小四,不会理大哥的对不对?大哥最坏了,欺负大嫂还欺负小四,才不要原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