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望着兄长,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若不是事情紧急,这个节骨眼我怎么可能出府!”徐氏见兄长似乎尚完全不知情,长吁了一口气,“哥哥,外头鲁地的官员在搞集体联名上书,明儿个大殿上,你怕就得真的辞官了!”
徐参知一震,颤声道:“国公让你来的?”
徐氏点头:“国公爷偶然得了消息,便让我立即来知会你一声,提前想好对策,不然明日大殿之上,哥哥当真百口莫辩了!”
徐参知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对着徐氏作了深揖,“劳妹妹帮我多谢妹婿一声。”
徐氏见兄长一听此事,面上便骤然失色,心里也有些惶惶的,嗫嚅道:“二郎那边,兄长若是保不住,暂且也只得狠狠心了,兄长当以大局为重,你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可是徐家两代人的心血……”徐氏说到这里,忽见兄长眼眸中泛着冷沉沉的森寒,心里不由一跳,想着二郎平日里待自己也算恭敬,若是兄长气急,真将二郎弄了个好歹出来,她心里也不落忍。
徐氏万不敢再提放弃侄儿的话,只推说魏国公府眼下被盯得紧,不敢多待,匆匆地走了。
出府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刻着“徐府”二字的黑底烫金的牌匾,四周浮雕着一百零八个形态各异的小孩童,寓意多子多福。
“多子多福?”徐氏惘然地叹了一声,“多子多祸呀!”
守门的小厮半蹲着身子行礼道:“姑奶奶慢走!”
这边徐氏一走,徐参知惦记着虞氏的伤,便起身往二郎的小院子里去,远远低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徐参知抬脚进了院子,便发现守门的婆子也没有,院子的老梅花树下,一个小女使拿着扇子在扇着小药炉,煮着药的小铫锅正“噗噗”地冒着水汽,锅盖子隐有震动。
太阳正好,晒在小女使红彤彤的脸颊上,小女使半眯着眼,打着盹,忽地被人从右边踢了一脚,尚不及“哎呦”一声,便听到徐参知怒喝:“岂有此理,二少夫人的药也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