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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门,街道上十分热闹,放眼望去,道路整洁,路旁的银楼、衣裳铺子、香粉铺子、珠宝铺子、酒楼、茶馆、铁匠铺、竹篾铺,看得人眼花缭乱,摊贩立在道路两旁,并不越矩,杜恒言听刚才百姓谈论这位知州,也并没有贬意,想来吴知州在益州尚得人心?

林二前几日打头阵,已经在益州城东麋鹿巷子租赁了一座二进的小院落,几人进了城门便只扑麋鹿巷子去,路上恒言看到有许多卖扇子的,便上前挑了一把白竹梅花扇子给慕俞,笑道:“我觉得文士是不是都应该有一把随时可以打开的扇子?”

杜恒言挑的这把白竹扇子,是以白竹为骨柄,用雪白光亮的细藤丝缠绕在扇柄上,扇面是用竹篾丝编织而成的,在阳光下看上去细巧发亮,犹如铺上一层薄薄的银粉,扇面上隐隐露出盛开的点点梅花。

慕俞见她喜欢,笑着掏了一百文钱,收钱的仆妇见到,忙摇头道:“郎君,我们这不收这钱,要铁钱!”

慕俞不由皱了眉,他们竟忘了蜀地流通的是铁钱,而不是铜钱。一旁的林叁忙道:“主子,您稍等,我这便去银铺兑钱。”

不一会儿恒言便见林叁叔拿了千文铁钱过来,给了仆妇一百文,几人再往麋鹿巷子去。

他们租赁的院子在麋鹿巷口第一家,出行倒是挺方便,院门上头有一块匾额,上书着“慕庐”,杜恒言侧头对着慕俞笑道:“竟与你的字合了一个。”

林承彦一边给恒言扇着扇子,一边笑道:“这名字取得有几分别致。”院门上的福寿圆满铁漆门环一尘不染,擦拭的十分洁净,隐隐反着晨光,林承彦瞥了一眼,觉得有些怪异,问林叁叔:“这边让人打扫了吗?”

林叁叔笑道:“都整理过了,这屋子原来一直便有人看着,家具铺面都十分洁净,主子看看一会可要再添置些什么?”

因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已经六月,杜恒言便没有带过多的被褥,只带了一床垫被,一床盖被,此时闻言,笑道:“添些碗筷和被褥、竹簟吧。”

诗诗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笑道:“主子,是不是还要添些花瓶?”

杜恒言环顾了一下,确实没见到花瓶,想着诗诗到底是精心□□过的,比她这个半调子小娘子还雅致,笑道:“挑些好看的,也不必贵重,你下午随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