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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呈砚身形微顿,还是牵着言儿,没有回头,走了。

赵萱儿牵着女儿的手,站在门外,看向那渐走渐远的一大一小的背影,蓦地心上泛起了一层悲凉,她能阻住这个男人的脚步,也挡不住她的心。

可是,那人已死了,她还活着,她才将将二十来岁,她还有许多年捂热砚郎的心。

山庄的西边有一片果林,种了梨子、桃子、枇杷、枣子等,这时候桃子当季,杜呈砚将阿言扛在肩上,二人专挑又大又红的摘,不一会儿便摘了满满一筐,杜呈砚带她到溪边去洗,一边问阿言:“言儿,今个婉婉污蔑你,你不记恨吗?”

杜恒言咬了一口桃子道:“你是她的爹爹,我平白分了她的宠爱,她记恨我是正常的!”

杜呈砚望着小人儿的面,其实,原本,如果没有赵萱儿,他会是她一人的爹爹,只会是她一人的爹爹。

倏尔,杜恒言望着杜呈砚道:“伯父,言儿也觉得,杜家还该有个孩子。”一个正常的孩子,不是她,也不是杜婉词,一个正常的,被爱着,也能爱人的人格健全的孩子。

这话,杜恒言是真的替杜呈砚着想的,他不爱或许是现在不爱赵萱儿,沉湎在她娘的去世中,其实,他还这般年轻,又这般行侠任义,人生短暂,合该轻松自在地过一生,不该被权势、阴谋、愧疚搅和一生。

正说着,杜家仆人匆匆找来,禀道:“官人,肃王爷请官人去一趟!”

杜呈砚闻言皱了眉,从溪边草地起身,对仆人道:“你带小娘子回去!”

杜恒言道:“伯父,言儿还想再待一会,这儿凉快!”

杜呈砚点头。

杜呈砚一走,杜恒言见那仆人有些眼熟,问道:“你在哪处当差?”

那仆人也就十四来岁,道:“回禀小娘子,小底叫墨林,是少夫人院子里头伺候的!是和小娘子身边的紫云、紫依一同入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