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脑袋,疼痛让他的眉头蹙得很紧。他的脸上此时既没有在众多村民面前显露的冷漠,也没有在梁杉柏与祝映台面前表现出的恐慌,他镇定、沉着,并且有一种微妙的阴鸷感。
“你下手太狠了。”李正说。
胡三立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如果下手不狠,我不知道你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这么说,我能做出什么事来,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啊。”李正撑着床铺,站起身来,因为床榻前摆放的垫有毛绒鞋垫的后拖鞋而微微上扬了唇角。
只有胡三立,永远记得他的那些老毛病,入秋了,他禁不起寒,可惜的是,偏偏是胡三立!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十月十五日凌晨一点四十分,两天不到。”胡三立没有回头,他只是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在遥远的、遥远的、被结界所阻隔的对岸,那里有个空村,村里燃着万家灯火。
李正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他眯起了眼睛。
“那些人呢?”
“两个掉在忘川界,还有两个在村里,另外有个阴阳协会的人也进去了。”
“阴阳协会?”李正似是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却又咧开嘴笑起来,“也好,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货色了!”
他走到胡三立身后,将手搭在胡三立的肩膀上,“三立。”
“把手拿开。”胡三立却冷冷地斥道。
“呵,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