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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格!」老婆婆用南方口音笑着答应,一面快速地包起馄饨,数了个数,扔到锅里。馄饨滑入汤锅,发出轻微的「扑扑」声响,不多会就有诱人的香气冒出来。老伯用漏勺熟练地撩着馄饨,老婆婆就在旁边为他递兑了调料的空碗,很快两碗香喷喷撒着葱花、虾米、蛋皮的骨汤馄饨就被端了上来。

祝映台这会被香气勾得真是肚子「咕咕」叫了,赶紧取勺下汤,只见汤碗里虾米满满,蛋皮金黄,葱花碧绿,衬得饱满的馄饨鲜嫩嫩地格外好看,轻轻咬一口,果然皮薄馅鲜,肉汤浓郁,实在是美味至极。嘴角忽然感到一抹热度,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梁杉柏手伸过来替他轻柔擦拭。

「沾到汤汁了。」他说。

祝映台看了梁杉柏一眼,没有躲开。那手却不紧不慢地擦着,贪恋着不肯离去,嘴角抹到嘴唇,渐渐又往其它地方去。

「咳。」祝映台清了清嗓子,身子往后坐直了些,试图拉开两人间暧昧的距离,但这回,那人却置若罔闻,不仅没有识趣地避开,反而连身体都倾了过来,手指在他的面上流连忘返。

「好久没有摸到你了。」这话说得实在太露骨,祝映台简直窘迫至极,他飞快地看向旁边,邻桌的客人已经结帐走了,馄饨摊的老伯压了火,和老婆婆两人一起在板车后面坐下来,拿一本卷边的书,饶富兴味地一起看,没人有空来注意他们两个。

「阿柏,」祝映台压低声音轻斥,「别这样。」

「映台,你还记得四年前吗?当时我出院那一晚,我们也一起吃过一次柴火馄饨。」

不仅记得,并且时常会在梦中梦见,但又怎样呢?

「你忘了……」梁杉柏的神情有着明显的失望,「我却一直都记得,四年了,我想着总有一天能和你再坐在一起好好地吃顿饭,想着以后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我们能天天坐在一起吃饭,还能做许多其它的事,像……」他看向那对老夫妻,「像他们一样。」

但那不是属于他们的未来。

祝映台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风灯下老夫妻靠在一起的亲密背影让他忽然很难受。他故意不去看他们,轻声说:「都过去的事了,提来做什么,人应该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