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做……做……做……”施久结结巴巴,拼不出句子来。
马文才挑起一边眉毛,微笑:“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你还救了我两次,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
“我?我只是喂了你一点血而已,没有那么伟大。”施久挺不好意思地说,“反倒是你,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要么就被王宓那个变态弄死了,要么就坠楼死了。”
“不是。”马文才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次。”
“不是这一次?”
马文才点头,将施久从地上拉起来:“你还记得我带着的护身符吗?”
施久点头:“那不是你用来保持元魄稳定,阻挡阴气的吗?我看到那个护身符裂了,然后里面有什么东西跑到你的身体里,你的力量就都回来了。”
马文才笑着摇头又点头:“我的力量确实在那个护身符里没错,但是那个护身符里封着的却是我的一段执念。”
“执念?”
马文才点头:“当日在祝府之中,【祝映台】与梁山博重逢,祝祺瑞又重创了我的元魄,我本来已万念俱灰,几乎魂飞魄散,那个时候,是你留住了我。”
“我?”施久指着自己,一脸茫然,“我做了什么?”
“你果然是不记得了。”马文才轻声笑道,“你那时跟兔子一样蹦来蹦去躲避着那些厉鬼的追捕,在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施久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在玉兰花苑的争斗中,当梁杉柏与祝映台决定去太岳阁毁阵时,对拖着半截身体还拼死拦住【祝映台】舅舅的马文才,他实在看不过去,给了那个厉鬼一板子,然后在奄奄一息的马文才身边停下来。
“你那时说,真是可怜。”马文才摇头,“真是可怜。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也从来没人敢说这么一句话。”
施久张大嘴:“所以……”
“所以,我留下来了,我咽不下那口气。”马文才笑,“从来没人对我说的话,你却说了,还说得那么自然,一副怜悯的样子。”
“呃,我……”施久哑然,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跟马文才结下了梁子。
“不用害怕,我很感激你那天的话,如果不是这句话,我不会活到今天,也不会再与你见面,好了,现在到你告诉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我……”施久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却不自主地瞄向不该瞄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