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时产生了这个超越友谊的念头,而他这么做是不是会让祝映台以为他也和马文才一样,进而再也不理他?思前想后,终究不敢再进一步。然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梁杉柏的心里已经种下了对马文才嫌恶和警惕的种子。
这样的雨夜,祝映台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单独和马文才在一起啊!
梁杉柏捏紧拳头,绝对不可以出事!
祝府会客的偏厅在兰苑,梁杉柏之前也去过几次,那里种植着密密麻麻的玉兰花,每到花季,白玉般的骨朵层层累累,香气远近飘散开来,闻着让人心旷神怡。然而,今晚,这么个雅致所在,却让梁杉柏感到惊悸!
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杉柏站在门外,耳朵里传来厅内微弱的呻吟声和如同野兽发青(你懂的)时才有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祝映台!
梁杉柏推开门,走进去。
雨还在下,视野模糊一定也是因为雨吧,否则他怎么会看到那样的情景?!
那个灯火通明的偏厅里,那样的一片狼藉,杯盘碗盏碎了一地,祝映台倒在地上,清瘦的肩头被碎片割开,流出血来,衣衫不整,而马文才……
梁杉柏轻轻地走到一旁,捡起一把椅子。红木的、沉重的雕花木椅,平时提起来恐怕要费点周折,然而此刻却是那么轻松就能举起来的。
梁杉柏提着椅子走过去,正在施暴的马文才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逼近的危险,只是沉浸在情谷欠的快感里,神魂颠倒。梁杉柏走过去,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一旁,马文才吃痛在地上翻滚。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脚已经踩上他的肚子。
“你!”马文才终于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脚脖子怒吼,“你敢动我!”
“我要你死。”梁杉柏冷淡地说完,举起椅子朝着马文才的头颅砸了下去。
一声脆响,然后是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怎么砸都不解气!
梁杉柏觉得自己大概着了魔,但他一点都不后悔。直到被祝映台从身后抱住,他的手里只剩了零星的椅子残骸,他才停下手来,再看马文才,早已经被砸得没了人形。血肉模糊的一团,面目全非。
“你杀了他……”祝映台抱着梁杉柏的后背,声音中有些颤抖。
“你怕我?”梁杉柏将手里的椅子残骸随手丢到旁边。木板撞到墙角,发出“哐啷”的沉重声响。他转回身,看祝映台低垂的脸。明显被打过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有浓浓的血渍和触目惊心的白色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