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映台没有见过连斐的尸身,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惊讶,因为国桀虽然面色苍白,身体僵硬,前胸被人穿了个大窟窿,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安详,安详得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甚至,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做着一个无上的美梦。

祝映台暗自思忖,莫非他是梦中一击毙命?但是,堂堂国氏的次子显然不会无端端睡在自家后门外,看来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是国府后门了。

「你要干什么?」相吴突然惊呼一声,因为「梁杉柏」忽而弯腰对着国桀的尸首伸出了手。

一旁的几名官差顿时飞快地拔出了刀剑,祝映台赶紧再次挡在了「梁杉柏」身前,罗喉剑的阴气逼得几名人高马大的官差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俩是我带来的,不必担心。」吕子烈说,走到「梁杉柏」身边道,「证明给我看。」

「梁杉柏」没有马上回答这位「贵人」的话,他像着了魔一般地盯着国桀扭曲的尸首看了好一会,随后突然低下头去,如同野兽一般嗅闻起国桀的尸体来。

「他……他在干什么?」相吴吓了一大跳,就算不乏和尸首打交道的经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和一具奇怪的尸体凑得这么近。

祝映台注意到「梁杉柏」的举动,也弯下腰,他看的是「梁杉柏」。

「梁杉柏」此时正像只小动物一样,歙动着鼻翼,小心嗅闻国桀的尸体。

「怎么样?」

「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