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后来我怎么醒来的吗?”
沈一意还小雀跃地想逗弄简白,简白却没有气力去猜。
“后来是余,就是老树精,从凡间回来后发现我了。”
沈一意说者无意,简白听在心里却是苦涩极了,他实在想不出来如果是自己,孑然一身,在这天地之间独活好几千年,没人能说话,甚至保证不了自身的温饱问题。
简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还没怎么说,简白就一头栽进沈一意怀里,哭得一抽抽的。
既是心疼这人,又是感慨在这长时间孤独中如何独活下来的,自己一定要助他渡劫离开这里。
沈一意本以为自己讲的能把简白给逗笑,没想到小家伙反而哭了,有点后悔,早知道讲其他事情了,一手拍着简白的后背,另一手揩去简白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我没事,这不活生生在这里抱着你吗?”沈一意想逗笑简白,“我给你重新说个好不好。”
“嗯,你说,我不哭。”就算是苦涩的听不下去,但是简白还想更了解沈一意,沈一意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
“我曾经好久没洗过澡呢,真的很久,臭不臭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污头垢面的,这样的你还喜欢吗?”
其实那段时间是沈一意最颓废的时间,才从上界下来,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活着。
那时候,老树精还没有跟着下来,只有沈一意一个人在这山里,没人告诉他他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出不去。
迷惘和孤独在那一段时间里最为折磨人,沈一意又没有生活技能,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饿了就在路边随便抓一把喂下,也不管有没有毒。
沈一意不会死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痛苦,野果子的剧毒折磨着沈一意的五脏内服,有些会让他产生幻觉,梦在自己本是天上飞的鸟,沈一意展开双臂扑腾着掉下悬崖中,四肢都断了只能等它们慢慢长好。
悬崖下什么都没有,只有泉眼里时不时冒出的水维持着沈一意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