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但令人痛苦的是,这段无望的孽想,无论如何克制,也不能拔除。
在逃出赵国的那夜,我曾发誓此生再不会和苏誉有所牵扯。这个男人只当我是枚趁手的棋子,若仍是他说什麽便是什麽,那我到底算是什麽。
况且,自重逢之后,他似乎也没有再对我说过什麽。我不能因他毁掉自己。
谁想到如此努力地下定这样的决心,却脆弱到可笑的境地,那样不堪一击。
自赵国出逃的途中,听到他为给新后祈福,一月之间竟连发三道大赦赦令,被强压下去的心绪像头饿极了的猛虎,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刻疯狂反扑。所谓感情是世间最可怕的妖魔,你以为已经彻底将它杀死,其实只是短暂蛰伏。
我再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步,兜兜转转来到吴城。
我到底想要什麽?是想要见到他?想要见到他的新后?归根到底,我只是不甘心罢?
他选中的女人会是怎样?是不是芳华绝代?是不是风情万种?
我想过百遍。
可这一百遍里竟一次也没有出现那个正确的可能。也许是我从来就不敢相信那个正确的人该是正确的,君拂,他娶为王后的那个女子,竟是君拂。
怒意在看见她眼睛的一剎那油然升起。明明,明明我们身上同有他要利用的东西,为什麽最后被利用得彻底的只有我一个?如果他可以选择她,为什麽不能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