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就不送了。”魏绾说。
晁巢二人的脚步终于走远了。
姬萦屏着的那口气还没送出去,就听见魏绾说道:“人走了,都出来吧。”
姬萦看向魏绾, 夜色中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看魏绾神色,不像是要告发他们,不然刚才也不必帮忙。
姬萦想通关节,拉着徐夙隐站了起来,朝魏绾拱了拱手,笑道:“真是不巧啊,夫人,这麽晚没睡?”
见她和徐夙隐站了出来,藏在另一边的水叔和江无源也相继走出。
魏绾的视线从四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徐夙隐的脸上。
世事就是如此奇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除了样貌以外找不出一丝优点的林挽和沽名钓誉、狼子野心的徐籍,竟然生出了这样瑶林琼树、冰魂雪魄的儿子。
在魏绾还以为不得宠是因为有她人存在的时候,她曾嫉妒他的生母,让林挽怀着孩子的时候跪在石路,她只想让她跪两炷香时间,吓一吓她,没想到她却因此小産。
徐夙隐不足十月而生,落下病根,林挽也自此缠绵病榻。
如果是她,不知会怎样恨死了这个主母。
然而,林挽依旧胆小畏缩,但看她的目光中,从来没有恨意。她习惯了被苛刻以待,她以为这便是下人的命运。就像她也曾以为,被男人辜负,为男人所伤,为男人自缚双足在内院中,也是女人的宿命。
“大公子他根本就不恨你,他说你也是个可怜之人,让我不要用此事来做文章。”
自惭形秽。
她移开目光,提着灯笼转身离去。
“采买车提前来了,走南边角门出去。”
魏绾的身影消失不见。